#小学生文笔
#无逻辑
#其实就想存个档
#不懂宗教,一切都是我在瞎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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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穿过黄昏,为地平线烫上一层金边,流泻在弗朗西斯的黑袍上,如同火焰般燃烧。廊柱的阴影一点点被拖长,穿过门拱夕阳倾斜在白袍牧师慈祥的脸睑上,黑皮圣经烫金的字体发出刺眼的反射光线,晃着他的眼。
他不得不扭过头,燃烧的颜色映在瞳孔里,庭外鸽子掠过,洁白的羽翼熠熠生辉。
”……我现在被浇奠,我离世的时候到了。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
牧师的声音沉静而掷地有声,娓娓道来。
生者已逝,肉体将永远被禁锢在棺材板里,在入土之后的数年内连带着棺材板子一起腐烂,彻底消失在人间。
真残忍啊,连再美的花瓣也挽救不了的残忍啊,人的生命真脆弱啊,就这样消失了。
“先可怜一下身为【船】的自己吧,桅杆已折,海潮翻滚,没有顺风的你等来的只有毁灭!”
弗朗西斯略微错愕地回过头,看见一模一样的【自己】,就像对着一面镜子。他眨眨眼,对方却无动于衷。
夕阳的余芒渐渐消散,一片静默之后,牧师带头唱起丧歌,教会诗班的众人的声音紧随其后。
“真可怜啊,连上帝也救不了你。”冒牌货——弗朗西斯如此称呼他——严肃而认真,就像被路德维希附身了一样。弗朗西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严肃起来的脸如此别扭。
这让他不禁笑出声来,当然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不大的笑声与哀丧的环境格格不入。丧歌忽而停止,陷入哀悼之情的人们纷纷侧目,一道道目光直视弗朗西斯,谴责而严肃。
可这样一来就更滑稽了,无数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冒牌货带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了与自己大相径庭的表情。真是既恶心又拙劣的伪装,他如此调侃。
夕阳终于垂了下去。似乎在那一瞬间,金红色的天空变成了浓重的黑。夜风吹过,鲜红色的帘子布微微荡开。
看来今晚没有月亮与星星啊。
牧师回过头,眼里尽是慈悲,暗沉的宝石蓝眼眸里是广阔无垠的蓝天和大海。
暮沉沉的黑暗中似乎有人举着蜡烛,璨亮的光芒照亮了教堂。
周围的冒牌货们纷纷退开,仿佛他们是拒光的穴鱼,对这星星点点的火苗避之不及。
但弗朗西斯在棺材板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年轻却苍白的脸,帅气却颓唐的脸。这张脸的身躯躺在棺椁里,眼窝处是黛色的鸦青,代表纯洁的白色被席上零零星星的散着玫瑰花瓣,不枯萎的鲜红色像断头台上还没清洗干净的血珠子。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帘子荡了荡,脆弱的火苗挣扎般的跳了又跳,终而熄灭,只剩青烟袅袅而上。
黑暗中,弗朗西斯看不见牧师的脸。冒牌货们也如消失了一般融入到浓稠的黑夜中。
“上帝啊,这是您的预言吗?”
“呵,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
与往日轻佻的声线不同,他这是……在嘲笑?!
“可是我不会死的,有很多人在等我。”
黑暗中,他笑了。满满的嘲讽。
倏尔狂风大作,血色的窗帘被一把掀开,似乎有什么玻璃制品应声而碎。气流卷着沙,弗朗西斯不禁眯了眯眼。
他的嘴角扬了又扬。这一刻,那个胡子拉碴吊儿郎当的大叔又回来了。
“我是一条船,政府是桅杆,国民是风,时代是海,只要有笔直刚挺的桅杆和顺风,船就会顺利前进。当然,偶尔也会发生触礁事故什么的。但只要有人愿意修理,我这艘船是可以一直,一直航行下去的哟。”
风很大,好像随时能把人掀开。风声呼啸,耳边尽是衣袍猎猎的鼓动声。自己的声音被风撕扯得一干二净,每个字的吐息就像默片时代演员们于无声处的声嘶力竭。
“去他娘的命运!哥哥我从来不信!”
最后的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嘶吼出了所有的愤怒。
风骤而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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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黑暗中,弗朗西斯猛然惊醒。
眼前的光明一时间有些晃眼,他不禁眨了眨眼。
是的,没错,是光。第一次,他对光是如此的充满感激。
不远处的诗班吟唱着歌谣,他神经质般的看了牧师一眼,是个棕色眼睛年轻人,和梦里的不一样。他又神经质般地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暗笑,到底只是一个梦而已。
牧师开始念悼词,年轻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认真。
”……我现在被浇奠,我离世的时候到了。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